只见高俅,噌地跃上饭铺边上的一段篱笆桩子,抬起手来冲着四面八方作了几个揖,清了清嗓子。“苍苍往古,继继来今。俗尘渺渺,天意茫茫。一寸山河一寸血,一寸相思一寸灰。可叹河边无定骨,犹是深闺梦里人。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。青梅竹马定百年,“苍苍往古,继继来今。俗尘渺渺,天意茫茫。一寸山河一寸血,一寸相思一寸灰。可叹河边无定骨,犹是深闺梦里人。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。青梅竹马定百年,郎君马革裹尸还。诸位,且说这沈家饭铺的主。
“听说上回章相公设伏,差点逼得御驾亲征的西夏梁太后跳崖。”
姨母的那张俏脸眼见着就从煞白变得通红,狠狠地咬了咬牙槽,正要指着对方破口大骂,忽听人群外一叠声威严的呵斥。
姚欢神思闪回,在难以置信的同时,又很快带上了一丝自嘲。
这手势不慢,却很轻巧,指尖小心翼翼地探抚着她的脑门。接着,滞顿片刻,一条柔软的绢帛之物贴上她额头肌肤,缠绕两圈,压得紧紧的。
老者身着紫袍,身架并不魁伟,目光扫来却犹如猎鹰巡疆。人群里有识得几个护卫军士穿着乃西军服饰,又听他们尊称老者“章帅”,登时议论起来。
她看清了男子的脸——面貌竟然比他的嗓音年轻不少,应也就二十来岁,眉头蹙着,眸中投来的目光却充满了鼓励,这使得他的容色在沉静之外,多了几分暖意。
男子眉间一动,退远了些,言简意赅宽慰道:“阿嫂,在下是郎中,方才事急从权,查看了小娘子的伤处,头骨应无塌碎之处,只须提防留有内伤。”